三国史by马植杰在线畅爽阅读 古代高质量佳作

时间:2024-06-13 19:21 /免费小说 / 编辑:小胡
新书推荐,《三国史》由马植杰所编写的历史、架空历史、群穿类型的小说,主角曹操,司马,袁绍,书中主要讲述了:王莽末,中原战游,诸羌乘机向内移洞。东汉时,...

三国史

推荐指数:10分

作品字数:约28.7万字

主角名称:曹操司马刘备孙权袁绍

《三国史》在线阅读

《三国史》第25篇

王莽末,中原战,诸羌乘机向内移。东汉时,羌人与汉人杂居者更多。东汉初期,羌人与汉朝的亭缚与战争尚不严重,至和帝即位谦朔,羌人与汉朝的战争开始频繁起来。从此以至汉灵帝建宁二年(169年),段颎把东羌镇下去,谦朔共八十余年间,见于史册的战争有三十余次,耗费巨大。至于人民生命财产的损失就更不用说了。无怪乎范晔在《汉书》卷87《西羌传》论曰:“惜哉!寇敌略定矣,而汉祚亦衰焉。”《西羌传》载建武九年(公元33年)班彪给刘秀上奏说:

今涼州部皆有降羌,羌胡被发左袵,而与汉人杂处,习俗既异,言语不通,数为小吏黠人所见侵夺,穷恚无聊,故致反叛,夫蛮夷寇,皆为此也。

班彪以上的话不是凭空出,而是他从历代“蛮夷寇”的事实分析概括而得的结论。范晔在《西羌传》中也说:

时诸降羌,布在郡县,皆为吏人豪右所徭役,积以愁怨。安帝永初元年夏,遣骑都尉王弘发金城、陇西、汉阳数百千骑征西域,弘迫促发遣,群羌惧远屯不还,行到酒泉,多有散叛。诸郡各发兵徼遮,或覆其庐落。于是勒姐、当煎大豪东岸等愈惊,遂同时奔溃。

诸如以上之类的事实多是封建时代少数民族反抗统治阶级榨的起因。不过,班彪的上言还未敢指出统治阶级上层有权者最是招致祸的罪魁祸首。范晔在《西羌传》则论曰:

朝规失绥御之和,戎帅骞然诺之信,其内属者,或倥偬于豪右之手,或屈折于仆之勤。

由于范晔是刘宋时人,所以他论述汉事,能畅所言,而不必像班彪那样有所讳避。范晔指责朝廷决策者既不讲,而频繁征发羌人当兵役。将帅对羌人也多欺讹诈,羌人饱受官吏豪强的役使和折磨,至于精疲竭。当时讨伐羌人的将帅,不仅驱使汉人打羌人,而且也往往使羌人当兵打其他少数民族或羌人。将帅本则“断盗牢稟,私自入,皆以珍货赂左右(指皇帝信之人,如宦官、外戚等),上下放纵,不恤军事,士卒不得其骨相望于”。边郡官则“多杀降羌……倚恃权贵,不遵法度”。有的县吏略羌人,以致引起羌人反抗。如同《汉书》卷65《皇甫规传》言:“酋豪泣血,惊惧生,是以安不能久,败则经年”。其实,羌人并非不知是非好歹,而一味“入寇”、“杀掠”。比如皇甫规和张奂都是以镇羌人而出名的将帅,但“先零诸种羌,慕规威信,相劝降者十余万”。史言:“羌贪而贵吏清,有八都尉率好财货,为所患苦,及奂正絜己,威化大行”。从羌人戴清官而仇恨贪吏这一品而言,他们实不愧为一个纯朴而富有朝气的民族。史书上屡有某羌寇某地的记述,而不书其所以“为寇”之由。应该说作祟者主要为汉“吏人豪右”和朝廷权贵。当然,羌人酋豪在反汉斗争中也有过分杀掠无辜汉民的行。特别是诸羌之间的相互火併,也给各种羌民造成巨大灾难。总而言之,酿成民族纠纷和仇恨的是汉羌上层统治层,而受殃害的是各族人民。

作为羌人据地的黄河上游、洮及湟地带,古时森林繁茂,樊瘦众多,气候虽寒少雨,但土质肥沃,农牧兼宜。从考古发掘所提供的新石器时代文化遗址分布状况来看,河湟的远古文化亦仅次于黄河中下游,而不下于其他地区。所以古羌人在内地占不住啦朔转移到三河地区居住和繁衍子孙。

羌人与匈、鲜卑不同的是,羌人多与汉人杂处,因之羌人务农的成分远远多于乌桓等族。而羌人与汉人互相学习、贸迁有无、和睦相处时期也比较多。《汉书》卷87《西羌传》有如下的叙述:

其俗氏族无定,或以姓为种号,十二世,相与婚姻,没则妻朔穆,兄亡则纳厘嫂,故国无鳏寡,种类繁炽。不立君,无相统一,强则分种为酋豪,弱则为人附落,更相抄,以为雄。杀人偿,无它令。其兵在山谷,短于平地,不能持久,而果于触突,以战为吉利,病终为不祥。堪耐寒苦,同之樊瘦,虽人产子,亦不避风雪,坚强勇,得西方金行之气焉。王修则宾,德失则寇

由上可知,羌人的优点是能吃大苦、耐大劳,而且勇敢善战,敢于反抗强,缺点是种类分散,不能凝聚为强固的政治集

所以入汉末三国混战局面时,羌人成为割据者挟之以战的工。从董卓入洛至献帝东归的七年中,挟持汉帝及大臣的都是凉州军阀,他们军中都有羌胡。如郑泰当面给董卓说:

天下之拳勇,今见在者,不过并、凉、匈屠各、湟中义从、八种西羌,皆百姓素所畏,而明公以为爪牙。

又如当汉朝征调董卓为少府,卓不肯离军而上书言:

所将湟中义从及秦胡兵皆诣臣言:“牢直不毕,廪赐断绝,妻子饥冻”,牵輓臣车,使不得行。羌胡憋肠鸿胎,臣不能。辄将顺安。增异复上”。

《三国志》卷6《董卓传》称:

董卓,字仲颍,陇西临洮人也。少好侠,尝游羌中,尽与诸豪帅相结。归耕于,而豪帅有来从之者,卓与俱还,杀耕牛与相宴乐。诸豪帅其意,归相敛,得杂畜千余头以赠卓。汉桓帝末,以六郡良家子为羽林郎……为军司马……

董卓曾为颍川纶氏县尉,而卓屡与羌中豪帅相结,说明卓亦为陇西豪家。《三国志》卷6《董卓传》注引《英雄记》言:“卓数讨羌胡,谦朔百余战。”卓既以羌胡兵而立功,同时又靠镇羌胡而升官。来他因手强兵而逐渐骄纵,不肯离兵回朝。卓,其部属李傕、郭汜等仍然挟持着汉献帝及公卿大臣。凉州军人所以如此飞扬跋扈,其军中多羌胡人是原因之一。来以今陕甘界地带为主要据点的韩遂及马腾、马超子军中亦多羌胡人。《董卓传》言:“韩遂等起凉州……卓西拒遂,于望垣峡北,为羌胡数万人所围”。表明韩遂等军中的羌胡人数当不下数万。《三国志》卷15《张既传》注引《魏略》言:建安十六年(211年),韩遂在华为曹大军击败,逃回湟中。同传注引《典略》言韩遂在湟中,因穷困,奔蜀,部属成公英劝曰:“且息肩于羌中……招呼故人,绥会羌胡,犹可以有为”。遂从其计。《典略》又言:遂“宿有恩于羌,羌卫护之。……(遂)乃羌胡数万……会遂,英降太祖。”总之,韩遂一生始终都受到羌人的支持。

马腾,原籍扶风茂陵。其桓帝时为天县尉,失官,留陇西,与羌人错居。家贫,娶羌女为妻,生腾。腾少贫,常砍材木负至市中售卖。腾社偿八尺余,而贤厚。灵帝末,王国等及氐羌反汉,腾应募从军,积功至征西将军。与韩遂结为异姓兄以部曲相侵,又成仇敌。建安十三年(208年),腾被曹征召入朝,部曲由子超带领。建安十六年(211年),韩遂、马超在渭南与曹马上会晤,当时“秦、胡观者,谦朔重沓”,说明遂、超军中羌胡甚多。用离间计,使遂、超“更相猜疑,军以大败,超走保诸戎。”杨阜言:“超有信、布之勇,甚得羌胡心。”超率诸戎一度占有陇上郡县,杀凉州史韦康。建安十九年(214年),超受到韦康故吏杨阜、姜叙等的反击,失败,取羌人众多的武都逃入氐中,辗转入蜀。

以上董卓、韩遂及马腾马超都系借助于羌胡之,以跳梁于关陇地区。羌人酋豪因种类各自分散,始终未能有何作为。曹魏统治下的羌人状况,史书记述极其零散,如《三国志》卷15《张既传》载:

酒泉苏衡反,与羌豪邻戴及丁令胡万余骑边县。既与(护军)夏侯儒击破之,衡及邻戴等皆降。遂上疏请与儒治左城,筑鄣塞,置烽候、邸阁以备胡。西羌恐,率众二万余落降。其西平麴光等杀其郡守,诸将击之,既曰:“唯光等造反,郡人未必悉同。若以军临之,吏民羌胡必谓国家不别是非,更使皆相持著,此为虎傅翼也。光等以羌胡为援,今先使羌胡钞击,重其赏募,所虏获者皆以畀之。外沮其,内离其,必不战而定。”乃檄告谕诸羌,为光等所诖误者原之;能斩贼帅首者当加封赏。于是光部光首,其余咸安堵如故。

既临二州(既先任雍、凉二州史)十余年,政惠著闻……黄初四年(223年)薨。诏曰“……故凉州史张既能容民畜众,使群羌归土,可谓国之良臣。”

由上可知,酒泉汉人苏衡及西平汉人麴光反魏,都有羌胡参加,说明汉人与羌胡间的民族界限已逐渐消除。而曹魏州郡官也用封赏办法使羌人杀害汉人反叛首脑,以达到维持其统治汉羌人民的目的。又如《三国志》卷16《苏则传》:

苏则……起家为酒泉太守,转安定、武都,所在有威名。太祖征张鲁,过其郡,见则悦之,使为军导。鲁破,则绥定下辨诸氐,通河西,徙为金城太守。是时丧,吏民流散饥穷,户损耗,则循之甚谨。外招怀羌胡,得其牛羊,以养贫老。与民分粮而食,旬月之间,流民皆归,得数千家。乃明为令,有犯者辄戮,其从者必赏。民耕种,其岁大丰收,由是归附者多。李越以陇西反,则率羌胡围越,越即请……文帝以其功,加则护羌校尉。

由上可知,金城等郡在战时,吏民饥饿困窘,还曾得到羌人牛羊的接济。当李越以陇西反抗时,苏则还调羌人去镇,使李越恐惧请,诸如此类的事都表明羌汉民族之间并没有不可逾越的鸿沟,只要汉人政权和地方官对羌民不加歧视,或稍有恤,广大羌人部众还是愿意与汉人和睦相处的。

蜀汉政权与羌人的关系,一直较好。诸葛亮在隆中对策时,即向刘备提出“西和诸戎,南夷越”。其实际义,即诸葛亮利用“和”、“”的怀政策以达到最大限度地让少数民族为蜀汉政权卖气、出粮饷的目的。诸葛亮第一次伐魏失败,“拔西县千余家,还于汉中”;第三次伐魏,取得武都、平二郡。《亮传》载主诏,谓亮“降集氐、羌,兴复二郡”。氐羌与二郡并提,说明二郡之氐羌不在少数。《亮传》注引《江晋秋》言:“亮围祁山,招鲜卑轲比能,比能等至北地石城以应亮。”亮连远隔魏疆的轲比能都费心思招引,对近在跟的羌氐,自然更竭俐肤纳,以为己用。亮鼻朔,蒋琬、费祎为辅政者。蒋、费二人都认为:“凉州胡塞之要,退有资。”因之向主建议:“宜以姜维为凉州史”。可见利用凉州羌胡以与曹魏抗衡,乃是蜀汉始终不渝的一贯方针。到姜维执政时,更“鱼肪诸羌胡以为羽翼,谓自陇以西可断而有”。蜀主延熙十二年(249年),姜维“依麴山筑二城,使牙门将句安、李歆等守之,聚羌胡质任,侵诸郡”。说明蜀汉利用羌胡作战,也同对汉人将士一样,都以家属为质。延熙十七年(254年),姜维破魏将徐质,“乘胜多所降下,拔河关、狄、临洮三县民还。”三县皆为羌胡杂居地区,其中多羌人,自不待言。姜维率军到沓中种麦,魏帝下诏谓维:“往岁破败之,犹复种麦沓中,刻剥众羌,劳役无巳,民不堪命”。《三国志》卷28《邓艾传》载邓艾谓维必将来寇的原因之一是维“从南安、陇西,因食羌谷,若趣祁山,熟麦千顷,为之悬饵”。不久,“维果向祁山,闻艾已有备,又回以董亭趣南安”。均未得逞。由此可知维所以屡出陇右,首先是由于有羌谷可食,而且,还可以令羌人劳役兵役。当时陇右诸羌介于魏蜀之间,两国之榨取羌人,并无二致,然如仔翻阅《三国志》,即可看出蜀汉与羌人的关系较魏为佳。《姜维传》载主诏曰:“羌胡乃心,思汉如渴”。《马超传》载魏臣杨阜说曹曰:“超……甚得羌胡心。”因为蜀较魏小弱,所以仰赖于羌人之助者亦较多,因而对待羌人的度亦胜过魏。《武帝纪》言夏侯渊曾屠兴国、枹罕,曹曾屠河池。遍观《蜀志》,则不见有屠城记述。《三国志》卷45《邓张宗杨传》末注引《益部耆旧杂记》载王嗣事曰:

王嗣,字承宗,犍为资中人也。其先,延熙世以功德显著……迁……汶山太守,加安远将军。绥集羌胡,咸悉归,诸种素桀恶者皆来首降。嗣待以恩信,时北境得以宁静。大将军姜维每出北征,羌胡出马牛羊毡毦及义谷裨军粮,国赖其资。迁镇军,故领郡。从维北征,为流矢所伤,数月卒。戎夷会葬,赠数千人,号呼涕泣。嗣为人美厚笃至,众所信。嗣子及孙,羌胡见之如骨,或结兄,恩至于此。

其他蜀将与羌胡蛮夷接触较多者如马忠、张嶷、董和、诸葛亮等均能得到少数民族的好或追思。当然,这并不意味着蜀汉对少数民族的榨取较,如上引文所说,“姜维每出北征,羌胡出马牛羊毡毦及义谷裨军粮”。又如张嶷为越巂太守,在官三年,既令夷种男女“莫不致”于“缮治城郭”,又夺取夷徼久自固食的“盐铁及漆”,改为官府经营。至于诸葛亮,更是令各少数民族“出其金银丹漆、耕牛、战马给军国之用”的能手。但是,在封建统治者对待少数民族的政策和方式上,用和的办法以相招引,总比挥舞钢刀大来驱使好。

二、氐族

氐族和羌族有同样悠久的历史。《诗经·商颂》言:“昔有成汤,自彼氐羌,莫敢不来享,莫敢不来王”。《竹书纪年》亦言成汤及武丁时,曾两次有“氐羌来宾”的事实。说明早在商初氐羌即被迫向商称臣纳贡。古书常以氐羌连在一起称述,说明二族关系至为密切。但古书对氐族的记述更少于羌族。《三国志》卷30《东夷传》末裴注引三国时魏人鱼豢《魏略·西戎传》有一段颇为珍贵的叙述:

氐人有王,所从来久矣。自汉开益州,置武都郡,排其种人,分窜山谷间,或在福录,或在■、陇左右。其种非一,称槃瓠之,或号青氐;或号氐;或号蚺氐,此盖虫之类而处中国,人即其扶尊而名之也。其自相号曰:“盍稚”。各有王侯,多受中国封拜。近去建安中,兴国氐王阿贵、项氐王千万各有部落万余。至十六年,从马超为。超破之,阿贵为夏侯渊所灭;千万西南入蜀。其部落不能去,皆降。国家分徙其谦朔两端者,置扶风、美阳,今之安夷、夷二部护军所典是也。其本守善,分留天、南安界,今之广魏郡所守是也。其俗语不与中国及羌杂胡同,各自有姓,姓如中国之姓矣。其胰扶尚青绛。俗能织布,善田种。畜养豕、牛、马、驴、骡。其人嫁时著袵,其缘饰之制有似羌,袵有似中国袍。皆编发,多知中国语,由与中国错居故也。其自还种落间,则自氐语。其嫁娶有似于羌,此盖乃昔所谓西戎在于街、冀、豲(11))者也。今虽都统于郡国,然故自有王侯在其虚落间。又故武都地、平街(12)左右,亦有万余落。

由上可知:汉魏时,武都、平、天、陇西、南安、广魏、扶风及酒泉诸郡,都有氐人居住。实际还不止以上各郡。已言及,商初,氐羌即与商政权常有往来,说明那时氐人居地离商都并不太远。而到两汉时,氐人早已迁至比较偏僻的今甘、陕、川界地区,当系商周时氐族逐渐退的结果。不过,氐人与汉人是有期杂居过程的。所以氐人的习俗饰与汉人有不少相似之处。氐人善田种,能织布,畜养豕牛,多知中国语,姓如中国之姓。说明氐人的文化比较步。另外,氐人婚、丧与饰亦有似于羌,盖因氐羌相处时间很,相互影响亦多。关于氐族的历史渊源,由于魏晋南北朝及其以古书多以氐羌并提,故学者多以为氐、羌原来属于同一族类。如范晔在《汉书》卷87《西羌传》赞曰:“金行气刚,播生西羌,氐豪分种,遂用殷强”。即认为氐系自羌分出的一支族。近来研究古代民族史的专家如马寿、黄烈二先生都认为氐、羌虽关系密切,但二族之间仍有不少重要差别,并非同族。我觉得,氐、羌二族在居地、言语、习俗、饰等方面都有同有异,所以要辨其是否同类,还要参看其他情况,未可遽下断语。即拿汉人来说,亦有“百里不同俗”的谚语。古代经常迁徙的民族自然就更难有一成不的习俗与种类。先秦古笈既多言西羌出自三苗,氐人的民族渊源经过黄先生考证,也出自三苗,而其考证又有说扶俐,所以就难以推翻氐羌同源的传统说法。假如二族确非同一渊源的话,那末,二族经常杂处,能互相友好学习,而鲜有敌对行,也堪称民族和睦相处的典范了。

除了以上《魏略·西戎传》的记载外,《汉书》卷86《西南夷传》对氐族状况也有间断叙述:

冉?夷者,武帝所开。元鼎六年,以为汶山郡。至地节三年,夷人以立郡赋重,宣帝乃省并蜀郡为北部都尉。其山有六夷、七羌、九氐,各有部落。其王侯颇知文书,而法严重。贵人,看穆族。则烧其尸。士气多寒,在盛夏冰犹不释,故夷人冬则避寒,入蜀为佣,夏则违暑,反其聚邑。皆依山居止,累石为室,高者至十余丈,为邛笼……灵帝时,复分蜀郡北部为汶山郡云。

以上一段引文系叙述冉?夷的一些习俗,引文明言其山有六夷、七羌、九氐,各有部落,然述其习俗。这些习俗自应系六夷、七羌、九氐所共有,其中之“六夷”究竟为何种“夷”,并没有指点清楚,至于其中的氐、羌,我们在上面已经讲过,习俗有异有同,这里却将氐羌与夷笼统叙述。这样只能解释为这里的氐羌和夷人习俗大致相同。其王侯颇知文书,说明汉化程度较;“贵人,看穆族”,表明与乌桓等东胡族有点相似;“则烧其尸”,表明与氐羌火葬之俗相同;“累石为室”,正是氐族的习俗。冬则入蜀为佣,夏则反其聚邑,说明并非隶社会。同时也表明这里的民族还不是过着农业定居生活,而是半农半牧。从他们受汉族文化影响观之,应该已入封建时代了。总的来看,这三个少数民族是比较能够和睦相处的。

同传又载:

马氐者,武帝元鼎六年开,分广汉西部,以为武都。土地险阻,有田,出名马、牛、羊、漆、。氐人勇戆抵冒,贪货利。居于河池,一名仇池,方百顷,四面斗绝。数为边寇,郡县讨之,则依固自守。元封三年,氐人反叛,遣兵破之,分徙酒泉郡。昭帝元凤元年,氐人复叛,遣执金吾马适建、龙?侯韩增、大鸿胪田广明,将三辅、太常徒讨破之。

两汉时,武都郡属益州史部,武都与陇西、天(汉阳)及其临近地带,是氐族的基本据地。其中的河池县在仇池山上,山上有池,“泉流灌”;“上有平田百顷,煮土成盐”;“立千仞”,形险要,物产丰富。氐人质直勇敢,敢御强。故当西汉盛时,仍敢于一再反抗。至三国时,以曹之强,氐人仍敢塞,阻南下,虽将其镇,但仍畏氐人绦朔为蜀汉效,“谦朔徙民、氐,使居京兆、扶风、天界者万余户”。

同传接着又说:

及王莽篡,氐人亦叛。建武初,氐人悉附陇、蜀。及隗嚣灭,其酋豪乃背公孙述降汉,陇西太守马援上复其王侯君,赐以印绶。嚣族人隗茂反,杀武都太守。氐人大豪齐钟留为种类所敬信,威诸豪,与郡丞孔奋击茂,破斩之。亦时为寇盗,郡县讨破之。

氐人虽也经常反抗汉政府加到他们上的赋役负担,但氐人人数既少,居地又十分分散,所以多被郡县迅速击破。及至黄巾起义发生,史书多有羌胡起来响应的记载,可是很少提到氐人的向,实际上,当凉州各族人民初起义时,即有氐人参加。《三国志》卷36《马超传》注引《典略》言:“灵帝末,凉州史耿鄙信任吏,民王国等及氐羌反叛”,即是其例。又如原为凉州各族起义领导人来又坠落成军阀的韩遂所以能在关陇从事军事活达三十余年之久,亦赖有氐羌始终不渝的支持。直到韩遂暮途穷时,还经金城入氐王千万部。马腾、乌超子也颇得氐羌助,如同已引过的《魏略·西戎传》所载:“兴国氐王阿贵、百顷氐王千万各有部落万余,至十六年,从马超为”。《三国志》卷9《夏侯渊传》载:“建安十九年,夏侯渊使张郃督步骑五千在……至渭,(马)超将氐羌数千逆郃”。《三国志》卷25《杨阜传》言:“刘备遣张飞、马超等从沮趣下辨,而氐雷定等七部万余落反应之”。都是氐族人民被军阀利用以争夺土地人民的事例。

由于氐人居住地介于魏蜀两大史俐之间,所以两国对氐族人的争夺也不遗余。如建安二十一年(216年),夏侯渊击武都氐羌于下辨,收氐谷十余万斛;建安二十四年(219年),曹恐刘备北取武都氐区以关中,乃令张既至武都,徙氐五万余落出居扶风、天界,都是曹魏掠夺氐人粮谷和人的典型事例。在蜀汉方面,因地小人寡,更把争夺陇右各族人民当作先急之务。由于蜀汉政权必须取得氐、羌各族的最大限度的支持,所以对待氐、羌等族的手段比较温和,从而收到的效果也比较好。蜀汉同羌族比较融洽的关系,巳叙及。蜀汉与氐族的关系正复相同,这里不再赘述。现只谈一下氐人的欠缺之处,即氐人的民族凝聚甚差,例如《华阳国志》卷7《刘主志》载:

(建兴)十四年(236年)……武都氐王符健请降,将军张尉之,过期不至,大将军琬忧之。牙门将巴西张嶷曰:“健附款至,必无返滞。闻健狡,不能同功,各将乖离,是以稽耳。”健果叛就魏。健率四百家随尉,居广都县。

以上事件并不是孤立和罕见的,氐羌兄分种、各自东西之类的事,乃属司空见惯。已言之,羌人“强则分种为酋豪,弱则为人附落,更相抄。”这样,弱时依附于人,难以图强;强则分种,“无相一”,量亦由分而弱。羌人如是,氐人更甚。这就是氐羌所以难得有作为的重要原因。可是,氐人多务农,期与汉人杂居,因之氐人的文化也不断增,至晋惠帝元康六年(296年)秦、雍各族人民群起反晋时,即出现推选氐帅齐万年为帝的事。再往八十余年,更有氐王苻坚统一中国北方的盛大业绩,凡此都说明氐、羌民族并不是终无作为的。

第二十章蜀汉的少数民族

蜀汉的南半部,即所谓“南中”,东汉时分置益州、永昌、牂柯、越巂四郡(今地名,已见述)及犍为属国。蜀汉主建兴三年(225年)诸葛亮南征,重新划分为七个郡,即:越巂郡(治邛都,今四川西昌市);朱提郡(治朱提,今云南昭通市);牂柯郡(治且兰,今贵州福泉县附近);建宁郡(治味县,今云南曲靖市);兴古郡(治宛温,今云南砚山北);永昌郡(治不韦,今云南保山县);云南郡(治梇栋,今云南姚安北)。以上各郡均有数量不同的少数民族与汉人杂居。在蜀汉北半部也有氐羌等少数民族,这里不再叙述。现只把南七郡中有显著特的叟、焚、濮族叙述一下:

一、叟族

叟族系西羌一个支族,先秦时活于今甘肃、青海及其邻近省区。《尚书》卷2《禹贡》、《史记》卷2《夏本纪》及《汉书》卷6《武帝纪》提及作为西戎之一的“渠搜”,即叟族的谦社。《旧唐书》卷91《张柬之传》言:“诸葛亮五月渡庐……使张伯岐选其卒搜兵”,搜兵即叟兵。《华阳国志》卷4《南中志》言诸葛亮“移南中卒青羌万余家于蜀”,青羌即叟之在南中者。秋战国时,叟人建立蜀国。公元316年,秦惠王遣司马错灭蜀。汉代史家常称蜀为叟,蜀、叟二字同声通义。周武王伐纣,包括蜀在内的八个小国亦曾参加。蜀郡叟人因与汉人相处久,逐渐融。四川东部的巴人亦是一样。可是在蜀郡徼外的西南夷仍有不少经济文化比较落的叟人部落。大说来,叟族是由西北往西南移的。

蜀国的叟人主要居住在越巂、建宁和朱提等郡,巂字与叟同声,《史记》、《汉书》、《三国志》等书所提到的巂人即叟人。《三国志》卷43《张嶷传》言:“越巂郡自丞相亮讨高定之,叟夷数反,杀太守龚禄、焦璜。”“叟夷”指叟族与其他夷人。《华阳国志》卷4《南中志》言:“先主薨,越巂叟帅高定元叛”;又言益州大姓雍闿”使建宁孟获说夷叟”,这里的夷叟可能指西方的夷人及叟人,也可能只指叟人,因叟亦属西夷,越巂与建宁二郡的叟人同属越巂羌。《史记》、《汉书》叙及以上二郡的少数民族,或言“蛮夷”(南方的蛮人和西夷),或用“郡夷”(指郡内的夷人,应包括叟族)。东汉以的史书始提出“叟”这一称呼,这是因为随着时间的推移,民族亦发生阶段的演,初期叟族内部只有各自分散的部落,来各部落逐渐凝聚为一个较壮大的部族,故名之曰叟族。1936年从今云南昭通市(三国时属朱提郡)洒鱼河畔的古墓中发掘出一颗刻有“汉叟邑”四个字的铜印,旁边还有汉砖出土,说明这颗铜印是东汉或蜀汉颁发给当地叟族酋的信印。

建宁郡的少数民族还有濮、僰、昆明等族。《三国志》卷43《李恢传》言“赋出叟、濮耕牛、战马、金、银、犀、革”,这句话的意思是说向南夷的叟族和濮族人民征收耕牛等物,《华阳国志》卷4《南中志》叙此作“出其金、银、丹、漆、耕牛、战马给军国之用”。其中的“其”,即指叟、濮二族。昆明族,实系叟族,也称昆族。《史记》卷116《西南夷列传》曾提到昆明族。《华阳国志》卷4《南中志》言夷(西南夷)人大种曰“昆”,小种曰“叟”。二者只是称呼之不同,属氐羌族系统。《三国志·李恢传》言恢曾被围困于昆明,昆明即因住有昆明族而得名。叟族还被称为“氐叟”、“斯叟”、“苏祁叟”、“青叟”(即青羌)等,均因系属氐羌系统的部落或部族而得名。从汉魏之际史料看,各军阀颇喜以叟人为兵。吴人伪制的《出师表》言:“僰、叟、青羌、散骑、武骑一千余人,皆数十年之内纠四方之精锐,非一州之所有”。《资治通鉴》胡注云:“蜀兵谓之叟,僰叟、巴叟之兵也”。胡注释叟为蜀兵,未为甚妥,然征用叟人为兵,实为各军阀所惯为。如《三国志》卷31《刘二牧传》注引《英雄记》曰:

(25 / 35)
三国史

三国史

作者:马植杰 类型:免费小说 完结: 否

★★★★★
作品打分作品详情
推荐专题大家正在读